注:本文谨献给合唱团内从事声音录制的骨干成员们,供各位娱乐、切勿当真!
注:本文附带的所有音频、视频资料的邻接权归华政合唱团和笔者所有。
单声道录音是一种灾难。
它将原本层次分明、充满空间感的声波及其汇集而成的声场,以一种有史以来最“扭捏”的方式记录下来。
欣赏这样的制品,就好比一个人听音乐会时故意捂住一只耳朵,并给另一只塞上棉球——这使得旁人不禁唏嘘:难道他就是世界上最专业的音乐评论家,为了考验自己极端条件下的出色听力,不惜放弃音乐厅现场的最佳临场感?
但凡播放一段单声道合唱录制品,立刻便能感到:由高音、中音和低音组合而成的富有立体感的频谱图形顿时变得十分干瘪,就好像所有声部被挤压在一个狭窄的管道,互相杂糅、充满黏性,录制品俨然变成了“卤制品”——这都是拜单声道录音所赐!
即使录音场所位于全球建筑声学设计最顶尖的、配备最昂贵返声设施的音乐厅,也会轻易使听众误以为“可怜的”演出团体正在华政“800人会场”声嘶力竭地吼叫。假使杜比全景声 (Dolby Atmos)技术的存在是为了使人们获得身临其境的听感;那么,单声道录音主义者及其设备的存在,可谓是声学意义上的“二向箔”:一切美好的声音在它们面前皆手无缚鸡之力。
于合唱团日常排练而言,单声道录音取消了试排作品时复盘的可操作性。处于高频区域的团员呼吸声、乐句末尾辅音的整齐程度等重要细节所对应的大部分数据,早已被愚笨的录制设备无情抛弃;演唱者腔体状态所决定的声部内、声部间共鸣更是无从核验,因为所有声音都被套进了一个塑料袋中。噢不!更准确地说,是单声道录音制品欣赏者的头被套上了一个塑料袋。
即使是世界上最有耐心的合唱团指导老师和骨干成员,都不忍反复播放这样的音频以获取丰富的、决定作品演绎改进方向的参考资料。因为只要超过3分钟,他们将感到双耳疼痛无比,就像亲临飞机降落似的、如同乘坐高速电梯剧烈爬升一般。一系列不适的体验不禁使人的心情顿时变得糟糕起来,并忍不住感慨道:“这就是你们为之自豪的、代表’世界上最美好事物’的音乐吗?爱了爱了。”
单声道的灾难,事实上不仅仅是整个合唱团事业的损失,更是每个团员个人的损失。有朝一日,当我们回顾大学期间美好的合唱经历,欲和他人分享、炫耀一番时,你常常发现这种体验难以用言语形容,便试图找到那些“承载着过去辉煌和荣光”的录音制品分享一番。而此时,你却发现同伴听着干瘪、粗制滥造的音频记录,面露难色,敷衍地点头附和——这种无力感将是单声道主义者独享的moment。
相反,当分享对象投来羡慕的眼光时,这恰恰体现了立体声主义及其设备的伟大胜利!
(手动狗头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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